——乙彤心語
提起吳乙彤,觀眾可能并不熟悉,她曾經和李幼斌、陳道明、關錦鵬等眾多大腕級別的演員導演合作,曾經出演過《長恨歌》《一江春水向東流》等眾多優秀的影視劇,但她的名字幾乎很少出現在“主演”那一欄裏,也很少能引起觀眾的足夠注意,亦如在看《斷刺》時,大家總是喜歡說道柳云龍對童蕾的這一段熾烈感情,而習慣性地略過胡麗娜對唐棟發自內心的那份淺淺淡淡的愛。
《斷刺》中,吳乙彤在劇中扮演的馮麗娜是隸屬軍統的進階女特務,她一直暗戀柳云龍飾演的唐棟,前半部分,馮麗娜蛇蝎狠辣,一身戎裝,對李赫男恨之入骨,這些全是一個情字使然。后來,馮麗娜以鹿城飯店老板娘樊秀秀的身份出現在唐棟的眼前,闊別許久的兩個人,竟如此的冷靜,盡管此時的她旗袍裹身,妖嬈招搖,但我們在唐棟的臉上讀出的依然是漠然的神態。為了幫助唐棟完成刺殺大計,馮麗娜甚至不惜用美色腐蝕共黨官員方時中,但最終這個女人換來的卻是連施舍的回報都沒有。胡麗娜雖是蛇蝎美人,但她婀娜多姿、眉目之間傳達出的對唐棟的柔情還是會讓觀眾對這個人物產生一絲憐憫。
唐棟一直對李赫癡心不已,難以釋懷,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一直延續到劇終。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這一幕:李赫男有一塊刻有矢車菊圖案的懷表,于是,唐棟在安排“插簽兒”的行動時,他把李赫男身份設定成代號為“矢車菊”的軍統特務。記得安徒生童話《海的女兒》中對大海的一段描述:“在海的遠處,水是那麼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花瓣。”“矢車菊”是美麗和珍貴的表征,即便敵我雙方正在上演你死我活的較量,唐棟依然要把李赫男幻化成最美麗的“矢車菊”,這些舉動足以暗示著李赫男在唐棟心中的不可替代的地位。
這兩條一濃一淡、一明一暗的愛情線索猶如綠葉襯紅花,唐棟對李赫男的情感線索固然重要,但胡麗娜對唐棟的愛戀自然也不可或缺,兩者之間的搭配就如張愛玲筆下的“桃紅配蔥綠,是一種參差的對照”,有點小蒼涼,有點小趣意。
吳乙彤算不上一個標準美女,但她高挑的身材著一身筆挺合身的美式軍裝,亦或是妖艷性感的旗袍,再加上她那還不夠披肩長度的大波浪卷發,總能讓她散發出一股別樣的味道,即使把她稱作影視作品中最有魅力的女特務也不為過吧。如果用“矢車菊”比喻李赫男,我們完全可以把馮麗娜比作“虞美人”,“虞美人”姿態蔥秀,裊裊娉娉,儼然彩蝶展翅,頗引人遐思,兼具素雅與濃艷華麗之美。這些特質似乎是劇中人物的真實寫照。吳乙彤出道已久,她像是一直生活在配角當中的女人,她身上不乏光芒,但可惜總是被主角遮擋,但憑借在《斷刺》中的精彩演繹,我們仍然有理由相信,這朵濃艷的花總會有點石成玉的那一刻,盛開在整個山坡,就如“乙彤心語”中寫到的“太公垂釣的等待,是智者的從容;臥薪嘗膽的等待,是強者的堅忍”。
草野連天飛霞色,與君共為虞美人。